呼喝声。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说自己没有偷东西!
我打死你!”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哥哥,别打了。”
何灏的声音压抑又隐忍,我耳朵贴着门,也只能勉强听清。
我放下苹果,用劲敲门。
门猛地打开了。
开门的男人身上带着酒气,满脸通红。
见到我,他不自在地挡了挡。
但我还是看见了跪在客厅一角的何灏。
衣裳被掀开卷上去,袒露的脊背上全是伤痕。
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架船模。
“灏灝的同学是吧?
有什么事吗?”
男人见到我,似乎颇为尴尬,一副巴不得我赶紧自觉离开的表情。
“是的,我也是三班的,我就住在您家隔壁。
请问您是何灏同学的家长吗?”
我揣摩着何灏的话,没敢乱称呼,“我有几道题不会写,想请教一下何灏同学,可以吗?”
男人的酒气散了几分,似乎想勉力维持体面,刻意地压制不耐烦。
“何灏犯了点错误,我正教育他呢。
同学你有什么事去学校再找他吧!”
何灏的声音适时传了过来。
“哥我真的没偷东西!”
那个被他叫做哥哥的男人回身就举起晾衣架,似乎还想继续抽他。
“还敢跟我撒谎,今天我不把你打服了,我都对不起爸妈!”
我下意识惊呼一声。
那男人愕然又窘迫地回身,看着我,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一肚子愤怒,又不好意思冲着外人发火。
“小姑娘,你少掺和别人家里事,作业写完了吗?
小心我找你爸爸妈妈,好好谈谈你的教育问题!”
他还挺冠冕堂皇的,明明就是家暴,还要美其名曰“教育”。
我瞅了一眼何灏身上的一道道血印,紫红得触目惊心。
我又害怕,又愤怒,梗着脖子大声问:“我就是来向他请教作业的呀!
你怎么能这么打人呢?
他偷什么东西了?
你有证据吗?”
男人指着地面上横躺着的船模,哼哼道:“这么贵的东西,不是他偷的,还能是哪来的?”
我心下了然,同时又颇为愧疚。
因为那架船模,正是我送给何灏的。
那会儿是零几年,这种仿真合金的精细航模确实不能算是廉价的玩具。
不过,它是我妈妈的众多追求者之一为了讨好我送的,而我本身对模玩毫无兴趣。
何灏指导我做作业的时候,我见他一直用惊叹的眼神盯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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