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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渭北把吴妙妙塞到剧组来给我作配。
开机没几天,他大张旗鼓到剧组来探我的班。
娱记的镜头快门闪烁不停,沈渭北搂着我的腰,用手掌量了一下,微微皱眉:“怎么瘦了,晚上我给你炖汤补补。”
记者小姑娘羡慕得两眼发光,“哇,沈总和姜梨姐好恩爱啊。”
沈渭北深情的桃花眼注视着我,“老婆是要陪我一辈子的人,当然要好好疼爱,至死方休。”
他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把“至死方休”四个字说得别有意味,听得我不寒而栗。
记者离开后,我立刻挣开他,他落空的手掌握了握,缓缓放下,瞥了我一眼,“怎么脸色这么差,拍戏很累吗?”
吴妙妙缠上他的手臂,笑着撒娇道:“明明是我比较累好不好?昨天晚上我都哭成......”
我对他们的床事细节没什么兴趣,冷着脸起身离开。
应付完记者,沈渭北却没有走,而是留下来看我和吴妙妙拍对手戏。
要拍的是一场落水戏,我饰演的女主,被吴妙妙饰演的女配陷害,一同跌到水里。
吴妙妙一落水就胡乱挣扎,完全顾不上走剧情,甚至连镜头的方向都找不到。
一连NG好几次后,我终于失去耐心,冲她发脾气道:“你到底会不会演戏?不行就换人。”
吴妙妙委屈地红了眼眶,带着哭腔道:“沈总,人家真的很怕水,不是故意的。”
沈渭北拿过助理手里的毯子,裹住吴妙妙搂在怀里,转头冲导演说:“陈导,我看这段戏可以改一下,让姜梨一个人落水。”
陈导愣了一下,叫来编剧讨论。
我湿淋淋站在那里,身体抖得控制不住。
陈导和编剧简单说了几句,抱歉地看向我,“那就听沈总的吧,改成女配把女主推落水里。”
沈渭北挑眉,一脸玩味地看着我,“阿梨有什么想法吗?说出来,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脸色惨白,攥紧拳头一声不吭回到落水的位置,“陈导,我准备好了。”
不去管沈渭北难看的脸色,开拍指令响起后,我深吸口气,向后一仰跌入水中。
繁复的古装裙袍吸了水变得异常沉重,我在水里用力挣扎着,找到镜头,说出剧本台词。
“咔!”
陈导赶紧让人扶我上来,肯定道:“这条可以,赶紧换衣服去吧。”
沈渭北跷起腿,嗤笑一声,“陈导要求也太低了吧,依我看,这条也并不算完美。”
所有人噤若寒蝉。
我一次又一次跳进水里,最后一次,我筋疲力尽,连连呛了好几口水,咳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沈渭北这才冷哼一声,搂着吴妙妙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我发起高烧。
我浑身无力的缩在被子里,仿佛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整个人浑浑噩噩。
昏昏沉沉间,我好像又看到了19岁的沈渭北。
那时我们都很穷,住在破落的小院子里,但他很爱很爱我。
那年初雪,我贪恋玩雪受凉了,夜里发起高烧。
大雪封门,沈渭北跑了很远才买到退烧药,他整夜守在我身边,不停地拿纱布蘸了酒精给我降温。
我终于退烧醒来时,他已经用砂锅熬好了白粥。
浓稠清香的白粥,配着简单的小菜,沈渭北一勺勺喂着我,带着愧意安慰道:“等小北哥以后挣了钱,天天给阿梨吃山珍海味!”
我不想吃山珍海味。
我想喝那晚的白粥。
浑浑噩噩间,手机响了,我听见沈渭北的声音,“姜梨。”
我委屈地哭了,“小北哥,我病了......我想喝你熬的白粥......”
不等他回答,手机滑落在枕边,我迷迷糊糊又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