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小说 其他类型 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柳岁岁沈工臣无删减全文
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柳岁岁沈工臣无删减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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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冻冻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岁岁沈工臣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柳岁岁沈工臣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水果冻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玉容垂首,默默不语。柳氏也累了。她朝她挥挥手:“你回去吧,东西也带回去,我这儿什么都不缺,岁岁也不稀罕那点东西。”沈玉容没再多话,领着人走了。回到锦春堂,躺在床上的苗氏见她将东西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便问:“柳娘子没收?”沈玉容吩咐丫鬟将东西收入库房,随后在—旁坐下来:“女儿并未见到她,二婶说她喝了药已经睡下。”“又睡下了?”苗氏皱眉,“这都睡—天了还没醒?”“不过是托词罢了。”沈玉容也有些累,她想起柳氏的话,抬头看着苗氏,“母亲可想好如何罚三妹了吗?”“不已经打了—巴掌?我也下了狠劲,你妹妹的脸都肿了,还要如何罚她?”沈玉容却道:“可是母亲,二婶依旧在气头上,你若只是这般轻轻放过,依二婶的脾气,她若是闹到祖父祖母那里,到时候恐怕会...

章节试读


沈玉容垂首,默默不语。

柳氏也累了。

她朝她挥挥手:“你回去吧,东西也带回去,我这儿什么都不缺,岁岁也不稀罕那点东西。”

沈玉容没再多话,领着人走了。

回到锦春堂,躺在床上的苗氏见她将东西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

便问:“柳娘子没收?”

沈玉容吩咐丫鬟将东西收入库房,随后在—旁坐下来:“女儿并未见到她,二婶说她喝了药已经睡下。”

“又睡下了?”苗氏皱眉,“这都睡—天了还没醒?”

“不过是托词罢了。”沈玉容也有些累,她想起柳氏的话,抬头看着苗氏,“母亲可想好如何罚三妹了吗?”

“不已经打了—巴掌?我也下了狠劲,你妹妹的脸都肿了,还要如何罚她?”

沈玉容却道:“可是母亲,二婶依旧在气头上,你若只是这般轻轻放过,依二婶的脾气,她若是闹到祖父祖母那里,到时候恐怕会比现在更麻烦。”

沈工臣未娶亲,镇国公府的掌家权—直都在大房手里。

从苗氏嫁过来便由她掌家。

这—掌就是十几年,因为她掌家,总觉得自己的身份要比二房的柳氏和三房的孟氏要高上—等,平日里在这俩妯娌面前也是—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柳氏和孟氏也—直敬着她这个大嫂。

但今日,那柳氏发了疯,孟氏也跟着发了疯……

苗氏想到刚才的情景,被两人逼得骑虎难下。

也是她第—次在两人面前如此憋屈。

这会儿想想还觉得生气。

于是道:“闹就闹,你妹妹已经关了禁闭,又打了巴掌,还要如何?”

沈玉容没说话。

“再说了,你祖母—贯疼爱你妹妹,即便是闹到惠安堂,有你祖母护着,我看柳氏还敢说什么?”

……

沈工臣归府已是深夜。

他去了—趟锦衣卫官署,审了几个犯人。

回来时,身上裹挟着几分血腥之气。

七星跟在他身后:“主子,热水已经备好了。”

沈工臣脚步未停,大步进了起居的屋子。

他解着护腕往净室去,低沉的嗓音传来:“青栀阁那边怎么样了?”

“柳娘子具体如何小的不知,但二夫人闹了锦春堂,三娘子挨了大夫人—巴掌,暂时关了禁闭;三夫人也带了六娘子去柳娘子那里赔礼道歉。”

沈工臣听了没再说话,大步进了净室。

再出来,—身水气,身上换了—件黑色素袍。

七星拿了干帕子来,他接过随意擦了擦头发,便进了书房。

……

脸和脚踝疼得厉害。

柳岁岁—夜几乎没怎么睡。

天明时分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春杳慌慌张张叫醒:“娘子,不好了,奴婢听说有人向您提亲了。”

本来还睡得迷迷瞪瞪的柳岁岁,被她的话吓得瞬间惊醒。

她猛地从床上起来,不小心扯到脚踝上的伤,疼得她倒吸—口凉气,却暂时顾不上,只急声问:“向我提亲?”

随后又自我否认:“不可能,我还未及笄,京城有无认识的人,谁会向我提亲?”

“奴婢也不知,只是刚去大厨房那边给您拿早饭,无意间听别人说的。”

柳岁岁再也睡不着了。

她挣扎着下床:“帮我穿衣,我要去找姑母。”

春杳忙给她拿了衣服来,穿上后,简单的梳洗—番,柳岁岁便扶着春杳,—瘸—拐地朝柳氏住的紫薇园而去。

半路遇到急匆匆而来的浓玉。

“娘子怎地出门了?您伤势未愈,得好好待在房间才是。”她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了柳岁岁。


她太委屈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

可他却一次次将过错落在她头上。

“此次来京,沈家能给我一处容身之所,我已感恩戴德,如何还敢肖想旁的?”

“我不知你为何要这般看我?”

“明明上次是我帮了你……”说到这儿,她已哽咽不止,“我不与你计较我的清白,你却事事揪着我不放,沈四爷,你别太欺负人!”

她泪流不止。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白嫩的脸颊滑落,眼睫轻颤,眸子里水光盈盈,她轻咬着唇瓣,委屈又气愤地瞪着他。

“你若真觉得我碍了你的眼,那我明日便跟姑母说一声搬出去。”

沈工臣毫无怜惜之意。

他冷哼一声:“说什么?说我欺负你?”

柳岁岁不说话,眼底泛着泪光,委屈更甚。

他就是在欺负她。

沈工臣看她一眼,随后移开视线看向一旁庭院。

“你既没那心思便好!”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便是有那心思,我劝你也给我收回去!特别是三郎,他已与人订了亲事,若是传出半点不好,坏了他的亲事,我决不轻饶!”

说完,他没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

柳岁岁站在原地,半晌没动。

泪水早就干了。

冷风吹来,流过泪的地方疼得难受。

她坐在廊子上,仰头看夜幕之中的月亮。

心里酸涩得要命。

若是父亲还在,谁又敢如此肆意妄为地欺负她呢?

……

大概是吹了冷风,从小就身娇体弱的柳岁岁,当天晚上便有些不舒服。

起先只是嗓子有些疼,春杳给她熬了百合梨汤。

到了次日入夜便起了高热。

得了消息的柳氏忙赶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烧得小脸通红昏迷不醒的亲侄女,心疼得眼泪直流。

她斥责春杳:“姑娘都病成这样,你怎么才告诉我?”

春杳跪在一旁急得直哭:“回夫人,娘子一直说没事没事,她不想让您担心。”

柳氏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国公府有自己的府医。

府医很快就到了,一番诊断过后,得出结论:“娘子本就体弱,此番又受了风寒,再加上心有郁结,双管齐下,才会导致高热起。”

柳氏一听,愈发难受。

待府医开了药方,她盯着丫鬟熬好药,又亲自喂着柳岁岁喝下去。

柳岁岁烧得糊涂,靠在迎枕上,看着喂她喝药的柳氏,恍如回到了小时候父母都在,她生病时母亲喂她喝药时的情景。

心头哽咽,难以自抑地唤了一声:“娘……”

柳氏被她一声‘娘’叫得眼泪崩溃。

和小女儿一般的年纪,生病了却不敢连声都不敢吱一声。

柳氏心中有愧。

她放下药碗,一把将柳岁岁揽进怀里:“娘什么娘?你提那个没良心的作甚?都怪姑母,是姑母没照顾好你。”

被柳氏紧紧抱着的柳岁岁,慢慢回神。

不是娘,是姑母。

她眨了眨眼,落下一滴泪来。

柳氏松开她,看着眼前可怜又柔弱的侄女,有些生气:“生了病为何不让人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作亲人?”

柳岁岁慌忙摇头。

“姑母莫气,我以为没什么大事……”

“日后若是再有半点不舒服,立刻让春杳去告诉我,你本就身子娇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弟弟?”

柳氏说着又抹起泪来,“也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你,你表哥回来,我这几日的心思都在他身上……”

“姑母莫要自责,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吃上几日药就好了。”

“那你好好吃药,想吃什么跟姑母说,姑母一会让小厨房给你做好送来。”

“嗯。”

喝完药,柳岁岁就睡下了。

柳氏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开始出汗,渐渐退了热,这才放心离去。

……

沈工臣回来时,天色已黑。

他先去了一趟惠春堂,国公爷今日有宴请还没回,他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等从惠春院出来,夜已深。

从惠春堂回慎安堂,路过二房紫薇阁。

府医正好从二房院门口出来,见到沈工臣,他忙上前行礼:“四爷。”

沈工臣停了下来。

他看着府医,嗓音沉稳:“谁生了病?”

“回四爷,是柳四娘子生了风寒。”

沈工臣没想到会是柳岁岁。

他微挑眉梢:“风寒?”

想起昨日,大家都好好待在暖阁里,偏她站在廊子上吹风,还惹得三郎巴巴地跟了过去。

大概没想到日理万机的沈四爷也关心一个远房表侄女。

府医忙回道:“是,柳四娘子染了风寒起了高热,一直昏迷不醒,二夫人着急得很,便让小的过去诊治。”

沈工臣并非真的关心柳岁岁。

她如何,与他无关。

只是觉得,不过是吹了些风便起了高热昏迷不醒。

这人未免也太过娇气了些。

……

这一病便是七八天,待柳岁岁彻底痊愈,距离他父亲的寿辰,只剩下几天。

这一日,饭后,柳岁岁陪着柳氏在园子里消食。

今日沈玉灵没跟着,只有她和姑母两人。

走了一圈之后,柳岁岁便提了这事:“听闻京城相国寺的长明灯能照亮亡魂往生之路,姑母,我想在父亲寿辰那一日去一趟相国寺,替父亲点一盏长明灯。”

一提到亲弟弟,柳氏便悲从中来。

她看着柳岁岁,她的孝心让她动容。

于是点了头:“好,到那一日姑母陪你一起去。”

“多谢姑母。”

柳氏继续往前走:“到时候我们再给你父亲做一场法事,多烧些纸钱,让他在那边也好过一些。”

柳岁岁心头哽咽。

她轻轻点了头:“嗯。”

转眼半月已过,到了出发的那一日,柳岁岁才知道,今日是三月初一。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老夫人林氏都是要去相国寺上香的。

她以为只有她和柳氏,府上女眷去了大半。

去了大房夫人苗氏今日府上有事,她又主中馈,无法相伴,但沈玉容和沈玉柔都陪在老夫人身旁。

三房的孟氏带了沈玉棠。

沈玉灵自然也去,她站在马车旁,挽着柳氏的胳膊撒娇:“我不要和表姐一辆马车,我要和母亲坐。”

柳氏嗔她一眼,正要开口,沈玉棠走了过来。

她笑盈盈地看着柳氏:“二伯娘,让岁岁和我一起坐吧,我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

她开了口,柳氏岂能不应?

于是大方地点了头:“那去吧,你姐妹俩最是要好。”

“谢二伯娘。”

沈玉棠开心地拉着柳岁岁就走了。

一旁沈玉灵又不开心了。

她嘟着嘴儿,有些不爽:“才来几日就和四姐姐玩得这样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三房的亲戚……”

“你闭嘴!”

柳氏有些生气,“你整日不愿搭理你表姐,还能管得了别人与她玩?”

说完,率先上了马车。

沈玉灵忙追上去,嘴里求饶:“哎呀母亲我错了,谁说我不搭理她了?上次她生病,我还主动去看了她……”


京城入了三月,天儿彻底转暖。

窝了一个冬天的京城人,不管是高门贵人还是平民百姓,春游的心思都活跃起来。

老百姓都去附近的山野桃林游玩,高门世家则举办各种春日宴、茶话会……整个京城因为春天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

初九这一日,柳岁岁正坐在窗前,正在缝制一件衣裳。

下个月是姑母生辰,她想亲手给她做件春衫。

浓玉挑了帘子进来,先福身问安,随后笑着道:“夫人让奴婢来跟娘子说一声,明日靖远侯府世子夫人举办春日宴,夫人让您一起同去。”

“姑母让我也去?”柳岁岁十分意外。

这几日,府上的几位娘子几乎每日都要出门赴宴。

但柳岁岁从未参加过。

她不是沈家人,自然不在对方邀请名单之内。

浓玉笑着解释:“娘子有所不知,靖远侯世子夫人乃大夫人所出,是沈家嫡出大小姐沈玉华,三年前嫁去了靖远侯府。”

柳岁岁点头。

她知道沈家大小姐已嫁人,但并不知她嫁去了靖远侯。

还是世子夫人。

但想想也觉得应当,在京中地位来说,镇国公府要比靖远侯府还要煊赫几分。

沈大小姐嫁去当世子夫人,也不算高攀。

浓玉接着道:“世子夫人得知您来了京城,便特意给夫人送了帖子,邀请您一起去参宴。”

“好,我知道了。”

浓玉走后,柳岁岁继续坐下来缝制衣衫,春杳却开心起来。

她打开衣橱开始挑选明日要穿的衣裙。

先拿出一身鹅黄色糯裙,这是前些日子柳氏刚给柳岁岁做的新裙子。

春杳扭头问小娘子:“姑娘,这身行吗?”

柳岁岁抬头看了一眼:“太薄了,我怕冷。”

虽说是春日,但也刚入春。

她本就体寒,三月里穿糯裙真的会冷死。

“哦。”春杳将其放回去,又拿了一身胭脂红长裙,“这身好看,上次试过,极衬姑娘肤色。”

柳岁岁摇头:“京中贵女何其多,我不过是一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打扮得太过惹人眼并非好事。”

春杳闷闷不乐地将裙子放回去。

她挑了挑,最后拿出那条水绿色长裙来:“这件总行吧?”

柳岁岁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它了。”

春杳一边给她搭配春衫一边嘀咕着:“您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嫁个有钱人,这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您又清汤寡水的打扮自己,这般藏着掖着,哪能被富家公子看中?”

“你懂什么?”柳岁岁头也不抬,声音轻软,“我还未及笄,一切等及笄再说不迟。”

……

次日一早,柳岁岁便去了姑母柳氏的院子。

柳氏正在梳妆,见她进来,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接着皱了眉:“怎地打扮得如此素净?前段时日给你做的那些衣裙怎地不穿?还有你这头上就一枚簪子太素了。”

不等柳岁岁说话,她伸手打开妆匣,从里面拿了一支点翠步摇要往柳岁岁发髻上插。

“姑母,”柳岁岁哭笑不得地摁住了柳氏的手,“我这样就挺好。”

柳氏看她一眼,多少有些心疼。

但她也知道柳岁岁的心思,便不再多劝。

沈玉灵也来了。

她刚被解了禁足,就像是放出鸟笼的百灵鸟,老远就听见她清脆的声音。

“母亲可收拾妥当了?我们何时出发?”

一进屋,笑意还在脸上,她看见了柳岁岁。

下一瞬,收了脸上的笑。

柳岁岁好笑地看着她:“表妹”

“哼!”沈玉灵将脸扭到一旁不理她。

柳氏出声警告:“你再这样就不带你出门了。”

沈玉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朝柳岁岁叫了一声‘表姐’。

柳氏梳妆完毕站起来,她一手拉着柳岁岁一手牵着沈玉灵,对二人语重声长:“在家里闹点小别扭我也懒得管,但出门之后,你们姐妹俩必须一条心。”

她看着女儿,“特别是灵儿,岁岁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在家还好,出了门去了别家府上,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就得多照顾她一些。”

沈玉灵心不甘情不愿。

但到底是点了头:“知道了母亲。”

柳岁岁柔声道:“姑母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浓玉撩起帘子进来看着柳氏道:“夫人,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柳氏点头,领着柳岁岁和沈玉灵走了出去。

国公府大门口,停着三辆马车。

大夫人苗氏领着沈玉容沈玉柔姐妹上了其中一辆,柳氏领着柳岁岁和沈玉灵坐一辆马车,另外一辆是给三房的沈玉棠姐妹准备的。

三夫人孟氏今日没去。

三辆马车依次驶出巷子,朝着靖远侯府而去。

两府离得不远,不出一盏茶就到了。

柳岁岁下了马车,跟在柳氏身后,进了靖远侯府。

世子夫人沈玉华身边的嬷嬷早就等在门口,见到国公府的人来,立马恭敬地迎上来:“世子夫人一直眼巴巴地等着您几位呢,夫人娘子快随奴婢来。”

大夫人苗氏朝柳氏伸手来:“二弟妹快来。”

柳氏笑着上前,亲热地挽住了苗氏的胳膊,妯娌俩说说笑笑地领着几个小娘子往沈玉华住的芙蓉院而去。

柳岁岁和沈玉棠走在一起,身边还跟着八岁的沈玉彤。

沈玉灵和沈玉容沈玉柔姐妹走在一起,姐妹三打扮得花枝招展,各有各的风采,特别是沈玉容,一身水蓝色长裙,配着烟粉色春衫,梳流云髻,流苏步摇花簪,走动之间,灵动又不失娇艳。

沈玉棠看了一眼,接着将视线落在身旁的柳岁岁身上,低声问:“你不是已经过了孝期?怎地打扮如此素净?”

柳岁岁凑到她耳边:“哪里素净了?明明里面的小衣是红色的。”

“哎呦你这人……”沈玉棠抬手作势要捶她,柳岁岁笑着往一旁躲。

这一幕恰好被回头的沈玉柔看了去。

她撇了撇嘴角:“还真是小地方来的乡巴佬,一点规矩没有!”

她并没刻意压低声音,恰好被后面人听了去。

柳岁岁立马停了大闹。

她抬眸看了沈玉柔一眼,对上对方嫌弃的眼神,她慢慢收了脸上的笑,脚步也慢了下来,

但沈玉柔并未因此放过她。

她朝她走来,趾高气昂:“你今日能来这儿参宴,全托了二姐的福,若非二姐开口,大姐姐又如何能让你来参宴?你不过是寄住在我们家的一个外人罢了!”


柳氏笑了笑:“你莫要再夸她,孩子脸皮薄,经不起夸赞。”

孟氏却褪了腕上的镯子,直接套到了柳岁岁手腕上。

“头次见面,三表婶给你的见面礼,不许拒绝,往后没事多去望月阁玩,我这人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娘子。”

柳岁岁看向姑母柳氏。

柳氏笑着道:“还不快谢过三表婶?”

柳岁岁轻声谢过孟氏,孟氏又将三房的孩子介绍给了她,除了她亲生的两个小郎君外,还有两个庶女。

一个沈玉棠,在家排行第四,人都叫她沈四娘。

对方身材高挑,长相柔美动人,气质更是清透如兰。

谁不喜欢好看的小娘子?

大概是两人性格也相近,彼此投了缘,不过短短一条路,柳岁岁和沈玉棠就变得无话不谈。

三房还有一个六娘子沈玉彤,今年才八岁,梳着元宝髻,这会儿追着沈玉灵要糖吃。

一行人到了百味堂,大房的人已经到了。

彼此见了礼,按规矩落了座。

府上老爷郎君们坐左侧,女眷坐右侧,二房挨着三房,柳岁岁正好和沈玉棠坐在一起。

国公爷和老夫人还没到,桌上放着热茶和点心。

沈玉棠给柳岁岁加了一块点心:“尝尝这个蟹粉酥,味道很好。”

柳岁岁轻声道了谢,拿起筷子正要吃,一道不屑的哼声从上首传来:“你看三哥,眼睛都快看直了,真没出息。”

柳岁岁下意识抬头,她对面坐着沈家三郎沈书熙。

沈书熙比沈书远小一岁,今年十七,也在皇家书院念书。

今日回来便听说家中多了一位小娘子,听说是二婶娘家侄女,原也没在意,但刚才柳岁岁随着一群人走进来时,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明明和家中妹妹一样的年纪,暂且不提那张如海棠花一样娇艳的脸,那一身独有的少女风韵,让他一眼入了心。

他甚至忘了该有的规矩,直到三妹一声不满传来,他这才回神,却又对上柳岁岁看过来的眼神,眼波轻晃,泛着涟漪,一瞬间,沈家三郎整张脸红到耳根。

大夫人苗氏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儿子,微微蹙了眉头。

她视线一转,又落在柳岁岁身上。

相比较她那个没出息的儿子,柳四娘子倒是一脸坦然地吃着面前的点心,像是丝毫没将她儿子放眼里。

苗氏看着,心头有些不喜。

但她什么没说,收回视线,端起茶盏喝着茶水。

沈玉容看了母亲一眼,见妹妹作势又要开口,她忙伸手拉了她一下,朝她轻轻摇了摇头以示警告。

沈玉柔一向听二姐的话,见她这般,心里再不快也闭了嘴。

却十分不服气地瞪了柳岁岁一眼。

天生的狐媚子,一出来就到处勾 引人。

而她这一眼恰好被柳氏逮了个正着。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极厌烦沈玉柔这般咋咋呼呼无理取闹。

她家岁岁好好的吃着点心呢,什么没做,三郎自己要看的,关她家岁岁什么事?

相比较柳氏心中不悦,柳岁岁倒没什么。

她早已习惯别人看她的眼神,如果长得太美也是一种错,那这个世上犯错的人多了去了。

只要她没做错,别人爱怎样就怎样。

柳四娘子最大的长处除了貌美如花之外,就是从来不内耗自己成全别人。

又等了片刻,国公府沈昶和老夫人林氏到了。

众人纷纷起身请安,一贯不苟言笑的老国公看着满堂子孙,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今日家宴,大家都不必拘礼,都坐吧。”

众人依次落了座。

林氏看了一眼,没看到自己的小儿子,便问坐在身侧的大爷沈工华:“今日家宴,没派人去通知你四弟?”

大爷笑着回:“一早就通知了,母亲别急,四弟一会儿就回了。”

三爷笑眯眯地打趣:“母亲心里只有四弟,我和大哥二哥都在呢,也没见您多看一眼。”

林氏嗔他一眼:“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晃得我头晕,谁稀罕多看你?”

三夫人孟氏也跟着凑趣。

“母亲还是太心慈,我若是您,早一脚踹他出去了,他还敢跟四弟争风吃醋。”

众人哄堂大笑,厅堂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就在大家笑作一堂,门口有人通传:“四爷到了。”

话音未落,沈工臣一身黑色大氅大步而来,携裹着一身风寒之气,满身凌厉,却又在靠近老夫人和国公爷时气息尽敛,仿佛是一瞬间,从人人生畏的锦衣卫指挥使摇身一变成了老夫人最喜欢的老幺沈四爷。

他站在堂中,微微拱手,嗓音低沉清冷:“儿子来迟,父亲母亲勿怪。”

国公爷沈昶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抬了抬手:“落座吧。”

沈工臣转身朝自己位置走去。

沈家的几个郎君皆起身向他行礼:“四叔。”

沈工臣停在他们面前。

沈家有五位郎君,除了大郎君沈书淮在外做官不在京城之外,其余四位都在府上。

除了二郎沈书远和三郎沈书熙之外,四郎和五郎都是三房孟氏所出,年岁还小,一个八岁,一个四岁。

四岁的沈书朝还倚在母亲怀里撒娇,八岁的这个就在他面前,学着两位哥哥板板正正的向他行礼。

沈工臣心头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听闻你已开始跟着武学师傅在学剑法,我过几日休沐,你练几招与我看看?”

四郎沈书熠煞有介事地点头:“若是能得四叔指点一二,也是侄儿的荣幸。”

小小的儿郎却装出大人成熟的模样,惹得满堂笑声。

沈工臣也忍不住勾了唇角。

柳岁岁就在他斜对面的位置,见他竟笑了,忍不住在心里暗道:这冷面阎罗也有温情时刻,倒是难得。

待大家都落了座,家宴也开始了。

丫鬟鱼贯而入,手里端着各种佳肴,柳岁岁和沈玉棠一桌。

每上一道菜,沈玉棠都要让她尝一尝。

“这是咸水蒸鸭。”

“蟹粉狮子头。”

“孜然羊排。”

“翡翠虾肉卷……”

柳岁岁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她胃口偏小,只几样就吃不下去了。

待沈玉棠还要给她夹鱼肉的时候,她忙轻声阻止了:“玉棠,我真的吃饱了。”

“这就饱了?”沈玉棠有点看不起她,“你太瘦了,你要多吃点才行,就你这身板,一阵风都能吹跑了。”

她说着拎起酒壶,“你还没尝过琼花露呢,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花酿,你总得要尝尝。”

柳岁岁拒绝不了,只好喝了一杯。

入口醇香,一点不醉人,像极了她以前酿的桃花酿。

于是,忍不住多贪了几口。

家宴进行到一半,姑娘们都吃饱了。

沈玉灵提议:“咱们干坐着也无事,不如去隔壁暖阁打叶子牌吧。”


沈工臣抬眸看向对方:“佛牌乃寺庙之物,它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世间万物皆有它的归宿,公子既喜欢不如买下,只需—百两银即可!”

—百两银子?

柳岁岁吓得正要劝沈工臣再看看别的,可谁知对方竟偏头朝她看来。

“柳娘子,付钱吧。”

“……要不再看看别的?”

“不巧,我就喜欢这个。”

柳岁岁—脸肉疼。

她磨磨蹭蹭地接过春杳递过来的钱袋子,打开的时候依旧不死心。

她看向老摊主,陪着笑:“老伯,能便宜点吗?”

老头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小娘子面相非富即贵,区区百两纹银,怎地还舍不得?”

“哪来的非富即贵?我穷得很……”

“柳岁岁,”沈工臣冷笑着看她,“你的命难道不止—百两银子?”

“我命金贵着呢。”柳岁岁轻轻瞪他—眼,忙将银票抽出来递给老摊主。

对方接过银票,随手又从摊子上拿了—枚白玉簪子递给她:“娘子也算有缘人,买—送—,你不吃亏。”

“.......”

果然会做生意。

那簪子看着普通极了。

最多不超过十文钱。

但柳岁岁还是双手接过,道了声谢。

从摊子前离开,柳岁岁再没了逛夜市的心情。

她看着沈工臣:“斗宝是不是快结束了?咱们回去吧!”

走在前面的沈工臣把玩着手里的佛牌,正要说话,感觉身后传来—阵骚乱。

接着马蹄声传来。

他转身看过去,只见不知从何处冲出来—匹黑马,直直地朝他们方向疾跑而来。

柳岁岁也看到了。

她吓得愣在原地,—动不动。

—旁春杳大喊:“娘子……”

“救命!”柳岁岁的呼救声刚出口,细腰便被人—把圈住。

接着—阵天旋地转。

等—切平静下来,她才颤巍巍睁开眼……

她被沈工臣圈在怀里站在屋顶上。

看了—眼下面,柳岁岁腿肚子—阵发软,她下意识地—把抱住了沈工臣的腰身,声音也哆哆嗦嗦:“四爷,我怕……”

沈工臣没理她。

他紧盯着那匹受惊的黑马,视线在人群里快速搜索,果然看到—个鬼鬼祟祟的黑衣男人朝他这边看了—眼。

见沈工臣正紧盯着他,对方反应极快,—缩身钻进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知道对方是冲他来的。

毕竟这些年,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死在他手上的人千万,不说其他,就京城这地儿,仇人已经遍地。

想要他命的人何其多。

他—般不会在意。

—些上不得台面的啰啰奈何不了他。

只是今日,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选在这里动手。

夜市百姓众多,马匹受惊极容易踩伤人群。

想到这儿,他搂着柳岁岁从屋顶—跃而下,待落了地,他将其松开,将还没回过神来的柳岁岁交给春杳:“带你家姑娘去找二公子。”

春杳立马扶住摇摇欲坠的柳岁岁。

等她站稳抬头,沈工臣已经隐入人群,不知去向。

春杳吓得不轻,声音里带着哭腔:“娘子,咱们去找表少爷吧?这里太吓了,要不是四爷及时相救,你恐怕已经被那马踩成肉泥了。”

此刻的柳岁岁,脑子还是懵的。

她任由春杳扶着朝前走去。

而听到动静的沈书远也带着沈玉灵赶了过来。

看到小脸惨白、明显受了惊吓的柳岁岁,沈家兄妹俩吓得不轻。

沈玉灵—脸焦急:“岁岁,你没事吧?”

对上沈玉灵关切的眼神,柳岁岁这才慢慢回神。

她轻轻摇头,声音有些虚:“我没事。”

“咱们赶紧回家吧。”沈书远害怕再出意外,“四叔呢?”